接上文
我们这个班级的学员来自于全国各地,有几名同学我的印象很深,天津的孟凡彪,好像是杂技团的,他用手开砖很厉害,一手拿砖,一手砍,砍断,拿起半块砖再砍断,拿起砍断的砖块再砍断,砍三掌,四个砖块,我当时腿的基本功比较好,站立抬腿靠墙可以脚尖挨墙,他总说我,基本功好没什么了不起的,我当时还真是有些苦恼,不过他一口天津话还蛮有意思的。
还有一位湖北英山县草盘地区的同学,名字想不起来了,一块砖,平放地上,一脚踏下去,粉碎,小腿盘曲着好多血管团,我可羡慕了,后来学医时才知道,这是一种疾病,叫大隐静脉曲张,他自说五岁时去沧州孟村学的八极拳,还教了我们四大开,八大招,总是震脚跟步,声音听起来就是“吧唧、吧唧的”,功夫很好,是为了逃婚来陈家沟学拳的。
再一个就是我今天要写的主角,浙江温州的一位大哥哥,他30多岁吧,身高在1,75米左右,胸大肌特发达,练过多年南拳,在少林寺学艺数年,很有功夫,他带了一个13岁的小男孩徒弟,我俩很好,是他跟我讲起的,这位大哥当时很有钱,我就记得他总喝瓷瓶酒,好喝醉,醉后和他徒弟讲温州话,我们谁也听不懂,练云手时,手很用力的,硬硬的。他的小徒弟跟我说他师父在家做服装生意,一次因买卖的事单人空手打倒30多人,很勇猛。
我们每天都要到村子里的沟里去练基本功,缠丝功,浙江大哥不习惯连这种慢的动作,很有刚劲的,在学校他一次对着一棵大树,前手一挡,后手五指叉开打在树上,几秒后树上出来了掌指的痕迹,水渗出来,很清晰。我和他的小徒弟一起耍时,一不小心我左擦脚把小徒弟腕上的手表玻璃踢裂了,他说是他师父的,我可吓坏了,是块西铁城表,自动上劲的,我和他的小徒弟偷偷的去赵堡换了手表玻璃,一场虚惊。
我们大家每天还在刻苦的练功,进入套路的学习,我们练到蹬一根子的时候,出事了,当时拳馆的左侧有单杠,是用8号线类的铁丝和水泥捣制的立柱,上横穿铁棍,就变成单杠了,浙江大哥一脚一掌,把两根立柱弄断了,铁丝在断处连接,陈世通老师要求他给予赔偿,把他的西铁城表给押了。
中午我们吃饭的时候,就看见一群学员围成了圈,我们过去一看,是浙江大哥和食堂的师傅在走圈,有大战一场的意思,食堂师傅打赤膊,腰里别着一口香烟袋(他们抽烟用一个烟袋杆杆,前面有个眼,按一小撮烟丝,划一根火柴点着后,吸两三口,就叫一口香),大概僵持了10余分钟,学校的照管宿舍的老大爷出来制止,没有交手。学校对此事予以处罚,浙江大哥赔偿了水泥桩。
这期间我随同学们去陈伯先老师家,他们求陈伯先老师字画,陈老师听到后说,叫陈小星老师和他过招,据说当时的两年前一位会螳螂拳的学员,来学太极拳竟在学校教起了螳螂拳,制止未果,还口出不逊,陈小星老师给了对方以颜色,对方被捋趴下,鼻子出血,挂彩后灰溜溜的跑了。
当时的大多数学员学习很认真,陈家沟的老师们教拳更是耐心细致,百问不烦,很有师家风范,平易近人,我们练拳的姿势不对了,老师们最多的话是在改正之后说“再来一遍,再来一遍,再来一遍”,我们站单鞭的时候,老师们会用双手探我们的胯根(腹股沟窝),看我们松胯的情况,如果胯根是虚的,证明腰胯松下来了,反之,就没有放松。
陈家沟的老师们没有什么过多的哲理,过玄的言谈,就是实实在在的指导我们学拳,练拳。我们大家也非常感谢老师们的教诲,在江苏籍的班长带领下帮老师做一些割黄豆、拔扒花生等力所能及的事,也算是对老师们的辛勤、教育指导之恩的一种报答吧,师恩是一辈子报答不完的。好好练拳,精诚修艺也算是另一种回报吧!
那时学器械是不收费的,竹剑上刻满了剑谱,很有意思的,连学带偷,学了好几样器械,只要对所学的东西感兴趣,再艰苦也很快乐。
呵呵,忆写至此,以畅胸怀,太极拳的习练是人生的心路历程,是用心来感知,情来体悟的,太极拳是平实的运动方式,是技巧的精熟透。陈家沟的每一位老师都是通过实实在在苦练,修得一身好功夫。
一但附加玄妙理论,就玄之又玄,摸不着门。
下一回是: 尊祖训,学全太极要三年后
春雷师,言传身授在他家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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